※ 以下為臨水抄卷五之試閱,尚未閱讀過第一部之讀者,還請小心避免劇透/有雷。
敏銳地感知羽刃所挾帶著的寒冰之氣,在攻勢抵達之前先察覺迴路與閃避……缺少右手的緣故,右後方一直是我的死角。
就算眼睛跟得上攻擊,即使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鍛練,身體仍然無法完美的迴避。
我吃痛地摀住被雪白羽刃劃破的右腰側──但是,可不能停歇,得要繼續迴避其他角度而來的攻擊。
而過度依賴左手的緣故,左方則是會出現過度多餘的動作,盡力閃過右後方的攻擊時,左側的身軀總是無可避免地受到攻擊。
「……嗚!」雪刃割破我的左臂,鮮血噴濺了出來,強烈的疼痛導致我的動作變得遲緩,我的身體無法戰勝這疼痛而顫抖著,明明還有體力卻無法動彈。
我怎麼可以屈服於這疼痛之下……
──「不僅是將五感發揮到極致,連直覺都要一併發揮到極致。」
──「必須讓身體牢牢記下,讓完全迴避成為身體的一部份。」
師父的言語在腦海中響起。
眼下,我必須要克服這個明顯的死角。
咬緊牙根,充斥著痛楚與疲憊的身軀,在極限的閃避中被雪刃所擊傷的程度,隨著對練的時間流逝越趨嚴重。
「唔嗚……咳…哈、哈哈……」
冰冷的汗水滑過頸子,我無可抑制的喘氣著,雙膝又一次嗑到地面上。
「嗚、嗚呃……」無數的傷口,身體難以忍受疼痛地蜷縮起來,手中黏膩的觸感是自己流出的鮮血,臉頰碰觸著地面,快要無法維持意識而睜開的最後一絲視野中,只剩下大地土壤的顏色。
──我最終還是倒下了。
好冷……夢境中那漆黑鳥羽浮上腦海,殘像般地閃爍於越趨模糊的視野中,彷彿,又要再一次地將我掩埋進黑色深淵中。
……好不容易才得以活下來的身軀,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,又該如何去守護?
於照天之地清醒時,層層繃帶之下遍佈著蛛網般血黑色傷疤,左側腹嚴重被撕裂的傷口更是經過了扉靜多天的治療,仍然呈現濃稠的血液覆蓋其上,尚未癒合。
隱隱能見其中的臟器也受到了不少傷害。
──身體……都破破爛爛的……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?
真可怕。
那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,彷彿是深深烙印在身軀上的記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