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2月20日 星期五

《臨水抄》卷5.5 〈試閱〉 《壹、信念與花香依舊》



──為何樞羅堂會與露井堂共承審判者之職呢?



同為審判者,然而樞羅堂並未具有如露井堂般絕對頂尖的戰力,縱然樞羅堂向來平均能力優秀,但較於負責肅清的露井堂殲滅討伐隊,戰鬥能力是不可相較的。

那究竟是為何……

樞羅加羅清楚的記得,那是在六年前,首次親眼見識到露井萬流能力時,深感震驚之餘,不得不逼迫自己面對、思考的問題。

「唇亡齒寒。」深濃翠色的雙眸有如翡翠,青陌言漊秀逸的面容唇角帶笑。

「樞羅堂歷來懂人心,善解人意……加羅你能明白太多萬流即使想破頭也想不透的事。」今天既親自帶著樞羅加羅來露井堂,青陌言漊對於加羅的想法,是瞭若指掌的。

「但……」


心底一驚的樞羅加羅僅僅吐出一字,便再無下文,眉宇間難掩掙扎的神色。



──「言漊大人,如果是加羅,我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能力,他一直不明白的話,就好像我隱瞞著他,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。」

前些時日,露井萬流是這樣對青陌言漊說的。

事關殲滅討伐隊能力之機密,露井萬流向其請願對樞羅加羅共享能力情報。

一代歸一代,因著對露井堂特殊性質的尊重,樞羅堂與露井堂之間有著不成文的密約,即使上一代早已共享諸多情報,一旦到了下一代,無有例外……

一切情報將化整為零,隨著當代雙方首領間的關係,重新開始。

在青陌言漊眼裡看來,露井萬流很信任也很依賴年歲相仿的樞羅加羅,望著萬流紅粉色的雙眸,能看見他自身是相當明白的,對於樞羅加羅將經歷的掙扎。

青陌言漊輕點下顎,這是他樂見的,這一代的露井堂相當早地下定決心了。



向著露井演武場中解除狀態的露井萬流,青陌言漊輕緩地揮了揮手……總是膽大包天的那孩子,居然會不敢看向加羅的表情?青陌言漊失笑地搖頭。

那就讓我來替你仔細看看吧。

青陌言漊瞇起雙眸望向此刻沉默的樞羅加羅。怎麼說這些孩子是他打小看起的,怎麼長大的、什麼樣的個性、有如何的資質,他都很清楚。

樞羅加羅色澤柔和的灰眸中,伴隨著接受的情緒,已沉澱了冷靜之色。

見狀,青陌言漊滿意地點了點頭,緩緩開口說著:

「唇齒相依呀,加羅需要萬流,萬流也需要加羅,就好比是右列與左列、青陌府與十堂的大家一樣,知道嗎?」

「是的,言漊大人。」這個道理樞羅加羅不可能不明白,然而自己能做到多少?樞羅加羅自問著,並且向青陌言漊告退。

即使已或多或少地冷靜下來了,但這仍然不足夠,不足以使自己能如往常般面對露井萬流,雖然在心中感到愧疚,但樞羅加羅仍沒有望向萬流一眼,便轉身離開了。

不想讓對方失望,樞羅加羅心想……

萬流肯定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,接下來輪到自己了,這樣的自己能做到多少?這個提問將跟著自己一生,隨時督促自己更進一步、更進一步地向前。

唇齒相依……

樞羅堂與露井堂,絕不能辜負對方的決心決意,該如何與這樣的露井萬流比肩前行,如同代代的樞羅堂主,樞羅加羅思考著,邁開了步伐。



──那一年身為堂主接班人的樞羅加羅二十歲,露井萬流十九歲半,而今走過來,六年時光已過。
──而總是洞悉萬事的言漊大人,逝去,也已五年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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